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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汉灭绝的物种?

时间:2025-02-06 来源:otovc.com

在距今5000年前,那时中国的森林覆盖率高达64%左右,根据竺可桢等气候学家的测算,公元前3000年至公元前1100年的部落联盟和夏朝商朝时期,当时中国整体处于温暖时期,北亚热带的北界,比现在要北移2.5个纬度,气温也要高出2-3摄氏度。

但气候每一次微小的波动,都将带给自然和历史以剧烈的震动。

大约从公元前1100年开始,历史进入到周朝后,中国气候再次转入寒冷期,这一次的小冰期蔓延了整个西周时期,前后延续了250多年,对此《古本竹书纪年》记载道,周孝王七年(公元前903年)“冬,大雨雹,牛马死,(长)江、汉(江)俱冻”。

随着气候转入寒冷期,中原地区的先人们发现,原来在河南等中原地带广泛存在的犀牛、大象等动物逐渐退出黄河流域、开始南迁,对此《吕氏春秋·古乐》和《孟子·滕文公下》将其表述为周武王“驱虎、豹、犀、象而远之”,但这些大型哺乳动物的南迁,实际上仅仅依靠人力是做不到的,其南迁的背景,是中国5000年文明史上第一个寒冷期的到来。

尽管从西周时期开始,黄河流域的犀牛和大象逐渐消失,然而在相对温暖、森林广袤的江淮流域,犀牛、大象仍然广泛存在,因此先人们对于犀牛的南迁虽然不解,但也并不以为然,对此,春秋战国时期的《左传》就写道:“牛则有皮,犀兕(读作sì,指犀牛)尚多”。由于当时中国大地上广泛分布着犀牛,因此先秦时期用犀牛皮做成的犀牛甲,甚至成了南方的楚国和吴国的大规模战争装备。

屈原在《九歌·国殇》中就写道:“操吴戈兮被犀甲,车错毂兮短兵接。”当时,在楚国广阔的南方荆楚地区,“犀兕麋鹿满之”。

▲犀牛

吴越两国在争战过程中,双方更是拥有大规模配备犀牛甲的军队,《吴越春秋》记载,在吴王夫差和越王勾践的决战中,吴国:

“今夫差衣水犀甲者,十有三万人,不患其志行之少耻也,而患其众之不足。”

尽管史料记载存在夸张成分,但是犀牛甲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广泛普及,也由此可见一斑,而对阵吴国,越国的军队也同样是身着犀牛甲:

“越王中分其师以为左右军,皆被兕甲又令安广之人,佩石碣之矢,张卢生之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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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对于这种中原地区的气候和物种变化,先秦时人也开始了敏锐的观察,孟子(约前372年—前289年)就曾经追忆说,当尧之时:

“草木畅茂,禽兽繁殖。”

孟子身处的战国时期,当时中原地区的原始森林草地已经遭到了大规模开垦破坏,而犀牛、大象等热带、亚热带动物也逐渐消失,改而迁徙到了江淮流域和广阔的南方地区,而中华先民随着大自然和环境变迁而迁徙的脚步,也一直没有停歇。

甲骨文和先秦史料记载,夏朝和商朝时期,国都经常迁徙不定,史称夏后氏十迁;殷人(商人)也自称是“不常宁”、“不常厥邑”。其中最根本原因,主要是因为古人是游牧农业经济,每隔几年当地力减退,农作物产量就会严重下降,于是人民不得不迁至别处,另辟一片新耕地。

西周建国初期,由于地广人稀,开始大规模分封诸侯开疆拓土,即使到了东周初期,当时,郑国迁都到新郑(今河南新郑),郑人“斩之蓬蒿藜藋而共处之”。由于各个诸侯国之间存在广阔的旷野,因此郑国与宋国(位处今河南商丘之北)之间还有不少“隙地”,可见先秦时期各个诸侯国垦殖的范围仍然不大,天然植被仍然保存完好。但是到了战国初期,已经出现了“宋无长木”的情况。

随着战国时期铁器的广泛使用,加上各国竞相变法,发展农耕、鼓励垦荒,因此到了战国时期,今天的河南地区已经“无长木”,山东丘陵西路的泗水流域已“无林泽之饶”,而在今天的河北、山东、河南三省交界地带,早在战国时期,就出现了缺乏木材取火的问题。

▲中国森林变化图

这种中华先民对于森林植被的大规模破坏,带来的结果,就是到了战国时期,“黄河”的逐渐出现。

在先秦以及秦、西汉初期,古人对于“黄河”都称为“河”,因为当时黄河水质清澈,并不存在大规模携带泥沙的问题,《诗经·伐檀》就写道:

“坎坎伐檀兮,置之河之干兮。河水清且涟猗。”

战国以前的先秦时期,当时黄河流域仍然存在着广袤的原始森林,因此先人在此砍伐檀树等大型乔木,“河水”的清澈水质更是成为古人诗歌的歌颂对象,然而到了战国后期,随着人类开垦、战争破坏的影响,黄河中游的森林开始经历了第一次大规模破坏。

以泾河为例,泾河到了战国后期的含沙量已经很高,随着秦汉定都关中,日趋繁盛的人口活动和关中地区经营需要,使得大规模的毁林造田不断出现,于是,到了西汉中期,泾河更加浑浊,出现了“泾水一石,其泥数斗”的特点。

作为黄河第一大支流渭河的第一大支流,发源于河套平原、宁夏六盘山东麓的泾河水质变浊变差,也是春秋战国时期人类剧烈活动影响的结果,在自身和各条支流大量泥沙的冲击下,到了战国后期,黄河开始被称为“浊河”,到了唐朝,“黄河”的名称开始固定下来。

▲黄河一直到战国后期才开始逐渐变浊、变黄

起初,黄河在战国中期、也就是公元四世纪以前流经河北平原入海,两岸并没有构筑堤防,公元前四世纪,也就是战国中期开始,各个诸侯国开始在黄河下游建筑堤防,于是黄河河道开始固定,刚开始时,由于黄河下游地区人口稀少,因此两岸堤坝达到50汉里、20000多米之宽,因此黄河在下游得以随意游荡,河道的蓄洪能力也较强。

但随着下游地区人口的的不断增多,中华先民开始在黄河大堤内的河槽滩涂上进行垦殖,并不断缩小黄河堤坝,这就使得黄河下游的河床日益缩小,加上河身弯曲,使得下游迅速淤积增高,险情迭出。

于是,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开始了。

由于黄河中游的森林遭到大规模破坏,加上水土流失下河水泥沙含量过高,因此到了西汉时期,黄河出现了十次较大的决溢改道,这是黄河大规模泛滥的开始。

鉴于黄河的频繁决溢,到了东汉时期,公元69-70年,东汉政府动员了几十万军民,在王景的主持下,对黄河下游河道进行了全面整治,此后大约800年间,黄河下游河道出现了相对稳定的局面,没有发生较大改道。

但是人类治理黄河的过程,也在为下一次的灾害埋下隐患。

以汉武帝时期治理黄河为例,当时为了治河,汉武帝下令将黄河流域的河南淇县的大规模竹林砍伐“下淇园之竹为楗”、“斩淇园之竹木塞决河”,到了东汉光武帝时期,汉军为了讨伐叛军,更是“伐淇园之竹为矢百余万……转以给军”,在治河和战争、人类活动的大规模破坏下,到了南北朝的北魏时期,当时河南淇县的大规模竹林已经消失,对此北魏地理学家郦道元在《水经注》中感慨地说:

“今通望淇川,无复此物。”

尽管在春秋战国、秦汉时期,黄河流域的原始森林植被就遭到了大规模破坏,并在西汉和东汉初期造成了大规模洪涝灾害,但历史进入魏晋南北朝以后,由于北方游牧民族的大规模南下,并将黄河流域的大量耕地改为牧场,这就使得黄河流域的植被部分得到了恢复,随着水土流失的改善,黄河在称为乱世的魏晋南北朝时期,却出现了长期安流的局面。

但随着魏晋南北朝时期中国气候的转寒、变干,黄河流域的森林植被已经不可能恢复到战国以前的状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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